第090章|?用强势紫云上位?伤别离香女归隐-《战国纵横:鬼谷子的局(1-15册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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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公子华不知帛上所写何事,着急地盯向公子疾,希望他能透露一二。

    公子疾却别过脸去,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“唉,”秦惠王将丝帛扔给公子华,长叹一声,摇头,“寡人本是一番好意,一是成全阿妹,二也是与他攀亲,不想事与愿违,竟将他逼进山里去了,唉。”又是一番摇头。

    “君兄,”公子华这也看完丝帛,急切说道,“相国本是性情中人,不过是一时情迷而已,臣弟这就进山,先把他扯回来再说!”

    “华弟,”公子疾扭过头,冲他揶揄,“在下敲声破锣,张相国可不是魏将军哪!”

    “疾哥,你说怎么办?”公子华不服了,“公主这门亲事是祖太后指定,莫说是这宫中,秦国上下也都风闻了,他这逃进山里,国事姑且不说,祖太后那儿如何交代?祖太后这还没有入土呢!”

    见他扯到祖太后身上,公子疾自也没个说的,咂吧几下嘴巴,看向惠王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”惠王心烦,摆下手,“你们告退吧。”

    二人退出,惠王又坐一时,使内宰召来紫云,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一遍,末了把张仪的辞呈递她手里。

    紫云咬紧牙关,一声不响。

    “云妹呀,”惠王轻叹一声,“强扭的瓜果不甜,张子虽好,我们总也不能一厢情愿啊。香女跟从他适越走楚过赵,辗转至秦,历尽万般难,吃尽千般苦,这且不说,更在蜀地于张子有舍身相救之恩,他们二人,堪称一对患难夫妻啊。”

    紫云牙关咬得更紧,两手不自主地撕扯那块丝帛。

    “云妹呀,”惠王伸手抚在紫云头上,“听哥的,这桩事情到此为止。祖后母后那儿,自有大哥解释。至于云妹的婚事,就包在大哥身上。其实,魏将军这人??”

    “大哥!”紫云猛一摆头,跳到一边,爆发了,“莫再提起那个姓魏的,小妹纵使嫁鸡嫁狗,也不想再见那个人!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”惠王连连摆手,“大哥不提就是!”

    “大哥,”紫云猛一用力,将张仪的辞呈撕成碎条,扔到地上,两眼直盯惠王,“我实话对你讲,我相中的正是相国这般情义,除非你要我死,否则,无论上天入地,无论当牛作马,我都要嫁给张仪,我此生此世,只愿守住张仪。”

    惠王不无苦恼地闭上眼去。

    “大哥,”紫云公主看得明白,缓和一下语气,“你方才讲得是,香女跟从相国,受尽千般苦,这个我认。我也想明白了,退一步海阔天空,请大哥也封香女为於城君夫人,我愿与她姐妹相称,不计名分,共同辅佐相国,让相国助大哥成就帝业!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,”惠王来精神了,陡地睁眼,重重点头,“就听云妹的!”

    终南山草舍,寒泉子端坐于席,张仪、香女双双执弟子礼,并肩跪在下首。

    “不瞒先生,”张仪叩首于地,语气诚恳,“在鬼谷之时,仪年幼无知,眼中只见青史功名,不见其他,不顾先生一再挽留,唐突出山。山外一晃多年,仪劳心于中,忘形于外,亡命于途,狼狈于命,未曾有过消停,实负先生心愿。亡羊补牢,未为迟也,仪已心定,然却无脸再回鬼谷,祈请先生念及鬼谷先生薄面,收留仪并香女在此修道怡性,聊度余生,仪必以事鬼谷先生之诚,敬事先生,还望先生不弃!”

    寒泉子击掌,贾舍人与公子疾由偏门走进。

    见是公子疾,张仪略略一怔,闭上眼去。

    “禀报相国大人,”公子疾与寒泉子见过礼,朝张仪拱手,“列国出大事了!”

    张仪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耳朵一动,虽然细微,却躲不过寒泉子法眼。

    “据细作禀报,中山国与赵国边界起争,中山调兵遣将,欲夺回鄗邑。魏国招贤纳士,扩编武卒,庞涓磨刀霍霍,有伐我意图!”

    张仪的耳朵不再动了。

    “大王为此夜不成寐,特使在下急来山中,请大人回宫议政!”

    张仪仍旧不动,似是山外之事已经与他无关了。

    “张仪,”寒泉子直言点破,指明前路,“非老朽不肯收留,是老朽晓得你心。你心未定,你心仍系山外。你与苏秦皆是凡尘中人,得高人教化,堪为天地造化之英杰,既非池中物,亦非林中鸟,儿女情长更非道器,实难终老于山林。天意不可拂,大任不可弃,宏愿不可废,这就下山,纵横捭阖去吧!”

    “先生??”张仪重叩于地,声音几近悲泣。

    “公孙燕听旨!”公子疾瞄他一眼,接过并转移话题,声音爽朗。

    陡然听到让她听旨,香女打个惊战,愣怔半晌,方才反应过来,叩首应道:“民女公孙燕候旨!”

    “王上口谕,”公子疾朗声宣旨,“吴女公孙燕与相国张仪伉俪多年,荣辱与共,劳苦功高,更在蛮域舍身护夫,堪称贤内。寡人感念至深,特此赐封公孙燕为於城君夫人,自即日始,与紫云公主姐妹相称,名分勿论,共佐张仪成就功名。嬴驷。”

    香女身子微动,旋即稳定。

    张仪倒是吃惊不小,抬头看向香女。

    “恭请大人回禀秦王,”香女淡淡说道,“民女公孙燕谢秦王厚恩,也请大人转告秦王,民女公孙燕自进山之日起,已将此身交付山野林莽,公孙燕从师修道之心也已盟告天地日月、四方神灵,恕难从命,望大王垂恩,收回此旨。”

    “这??”公子疾显然没有料到香女会有这般反应,一时语塞,看向寒泉子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呵,”寒泉子笑出几声,“公孙燕心底诚灵,是天生道器,为师收下你了!”

    夫妻拜师,寒泉子赶一个,留一个,取舍已明。众人再无话说,寒泉子吩咐贾舍人带公子疾到寒泉处吃茶,自往后山转悠去了。

    草舍中,只剩下张仪、香女二人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香女移到张仪身边,深情地凝视他,“香女这是最后一次这般称呼你了。”

    张仪忘情地紧紧拥抱住她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香女挣脱出来,依旧凝视他,语调平淡许多,“这些年来,都是香女听夫君的,这要分开了,敬请夫君也听香女几句。不是香女不从旨,不是香女不顾念夫君,是香女晓得,天上日头,伴他的永远只有一个月亮。两个夫人,主次不分,家中就不会太平。夫君心系天下,后院不能起火。紫云公主既然这么欢喜夫君,这么迁就夫君,必也挚爱夫君。有公主在侧,香女亦是放心。这只是其一。其二是,那日晚上,上大夫见到香女,讲出一番话,实让香女一宵未眠。上大夫说得是,就未来而言,紫云公主更合适夫君。夫君驰骋天下,就需一块立足之地。一旦公主进门,夫君就是王亲,是方今秦王的嫡亲妹夫,于君王,可放心使用,于夫君,可后顾无忧,将来万一有变,单是王亲一款,夫君就可免除商君之灾。”

    张仪泪出。这些道理,以张仪之智早看明白,但此时此地由香女口中说出,张仪心里就如毒蛇钻入一般难受。

    “夫君哪,”香女的语调越发平淡,“前面所讲是为夫君,后面该是为香女了。不瞒夫君,香女自懂事起,就与先考、荆叔等豪杰一般无二,早将生死置之度外。先考、荆叔他们脱身而去,逍遥自在于天地之间,只有香女有所依恋。香女依恋夫君,不为别个,只为欢喜夫君。近日之事,能得夫君这般宠爱,香女已经知足了。夫君得遇鬼谷先生,方有今日;香女得遇寒泉先生,或有未来。”

    见香女与此前判若两人,讲到这般深度,张仪惊讶了,眼前不由幻想出玉蝉儿身影。

    天哪,近在眼前的难道又会是一个玉蝉儿?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香女越发深情地望着他,“成全香女吧。记得初遇香女时,夫君总是在梦里念叨蝉儿,香女总算搞明白了,她不是树上的蝉儿,她叫玉蝉儿。成全香女,就让香女做个蝉儿吧!”

    张仪傻了,死死盯住她,模糊泪眼中,眼前之人分明就是玉蝉儿!

    “夫君?”香女小声叫道。

    经她一叫,张仪这也回过神来,不无诧异地看着她:“你是如何晓得她的?”

    “听贾师兄讲的。贾师兄说,他是听苏师兄讲的。据苏师兄所述,夫君心中只有一个女子,就是玉蝉儿!”

    “是哩,”张仪承认,“不过,那是曾经的张仪。现在的张仪,心中仍然只有一个女人,她就是??”

    不待他说出名字,香女的纤手已经捂他嘴上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香女脸上浮出红晕,腾出手,抽出西施剑,拭其锋,“你赠香女西施剑,香女别无他物相赠,”说着,顺手扯出一束秀发,拿剑割下,捧献在他面前,“此发为父母精血凝聚,香女更是早晚梳理护爱,这里献君一束,闲暇时节,夫君万一念及香女,就可看看!”

    “香女??”张仪双手接过头发,手指颤抖。

    大婚之夜,相国府张灯结彩。

    张仪显然喝多了,脚步踉跄地摸进新房,一口一个香女,栽倒于地。

    新娘子看得真切,“呼”一声抛掉盖头,近前两步,扶起他,吩咐仆女端来热水,将他抱在怀里,亲手擦洗。

    “香女,香女,香女??”张仪醉眼迷离,两手紧抓紫云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紫云泪水涌出,将他抱紧,颤声,“你的香女在呢,你的香女在这里呢!”

    是夜,繁星满天,冷风拂面。

    香女独坐寒泉边,抚摸西施剑,久久凝望咸阳方向。

    寒泉子走来,在她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先生??”香女一时语塞,泪水涌出。

    与心上人终成眷属,紫云公主既感恩,也知趣,不仅放下公主架子,亲身侍奉张仪,对其举案齐眉,呵护有加,且对前任亦无一丝冒犯。紫云将自己的新房设在偏院,对香女的主卧原封不动。只要是香女用过的东西,她就亲手理出,原样封存,除去张仪,任何人不可擅动。当张仪睡在香女寝中时,她也绝不叫他。就餐辰光,她也要空置香女坐过的席位,还在她的案前摆好食器、食品和筷子,自己于对面坐下。这在实质上,紫云已将香女尊为上,而视自己为下了。

    这些细节让张仪感动。张仪甚至觉得紫云公主除武功之外,其他方面并不逊色于香女,尤其是她通情达理,并没有传言中的傲慢架子。至于在床上,张仪觉出,紫云与香女略有不同,但各有绝妙,因为她们都是真心爱他的。

    张仪明白,紫云如此这般委曲求全,无非是想讨他个好。想到玉蝉儿对自己的冷漠和对苏秦的关切,再联想紫云对公子卬的那般无情及对自己的这般迁就,张仪颇为感慨,觉得女人不可思议,爱与不爱之间,真就是天壤之别。

    张仪怀着这般感慨度起蜜月来,初几日还在思念香女,旬日过后,也就渐渐适应新人,与紫云琴瑟和合了。

    惠王闻报喜甚,一日晚间,悄无声息地驾临相国府。

    娘家王兄驾临,紫云公主自不怠慢,卸去红装,系上围裙,亲自下厨烹饪,做出满案菜肴,搬出陈年老酒,跪地斟酒。

    在王兄面前,紫云依旧不恃不骄,像平素那样谦卑,给足了张仪面子。

    张仪把酒举爵,踌躇满志。

    酒过数巡,惠王将话题扯到国事,盯住张仪:“不瞒妹夫,愚兄此来,一是望望云妹,二是有大事相商。”

    “请问大王,是何大事?”张仪不太习惯这层新关系,仍旧不改称呼,直奔题眼。

    “魏人仍不死心,又要伐我了。”惠王嘴角撇出不屑之笑,“据探马所报,庞涓利用我南出谋蜀之机,整顿武卒,战力不亚于吴起之时。近闻庞涓调兵遣将,移师河东,临晋关外杀气腾腾,函谷关外人头攒动。”

    张仪微微闭目。

    “唉,不瞒妹夫,今日看来,是寡人做错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做错何事?”

    “一不该把曲沃、陕地拱手送给魏人,二不该让魏人守在临晋关。尤其是这临晋关,魏人加固河防,浮桥上不仅战车来往,即使牛车辎重,也是畅通无阻啊!”

    张仪深吸一口气。将临晋关留与魏人及归还曲沃、陕、焦三邑,退守函谷关,均是张仪为全力伐蜀所献的缓兵之计。惠王这般讲出,实际上是在责他了。

    “奇怪,”张仪眯缝起眼,半是自语,半是解释,“庞涓与我讲得好好的,怎么可能??”略顿,“难道是魏王??”再次顿住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呵,”惠王嘴角轻蔑一笑,举爵,“妹夫只管喝酒,六国纵军我且不惧,难道还怕一个黄土埋到脖颈上的魏罃不成?”说罢,仰脖饮下。

    张仪亦笑一下,举爵饮下。

    “妹夫可知中山相国司马赒其人?”惠王转过话头,扯到中山国。

    “臣略知一二。司马赒先祖本是魏人,二十年前袭父职而为中山大夫,因才具晋升宫尉,掌管禁宫,之后不久,乐池亡故,司马赒入主相府,辅助中山君称王,因功受封蓝诸君,三年前,中山成王薨天,其幼子继位,司马赒作为托孤重臣,权倾朝野。”

    “是哩,”惠王点头,“中山弱小,向来不惹赵国,近日却传闻两国不睦,边界时有冲突发生。寡人怀疑,其中或与魏人有关。据细作探报,司马赒府中常有魏客来往。”

    “说到中山,”张仪应道,“臣听闻一则小说,大王可愿一闻?”

    “妹夫请讲。”

    “说是当年赵简子围猎中山,一狼突围,求救于东郭先生,先生悯其怜状,囊之,骗走简子,狼出,欲啖先生,幸遇智者路过,设计复置狼于囊,杖毙之。”

    “这??”惠王挠挠头皮,笑道,“嬴驷愚钝,这则小说有何玄虚,还望妹夫详释!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”张仪亦笑一声,“不瞒大王,这则小说是贾舍人载臣由赵至秦时途中所讲,原为解闷。臣初闻时,也是不解,求问贾兄,贾兄是赵人,一语道破玄机。”

    “玄机何在?”

    “在于观照了赵国与中山国的玄妙之处。”张仪将案上菜碟重新摆放,指碟,“大王请看,这是赵国,这是中山,这是魏国,这是韩国。赵国从地缘上分为两块:一块在太行之东,邯郸为东都;一块在太行之西,晋阳为西都。太行纵列南北,山高谷深,无路可通,太行八陉,赵仅据守其一,滏口陉,但此陉西端,韩人占据上党大部,赵人不能独享此陉。东西二都之间,另有一陉,就是井陉,却在中山人手中。中山于赵,就如喉中之刺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然而,中山东有河水,西有太行,北有易水,南有槐水、大野泽等数水相连,易守难攻,且戎狄本就尚武好战,伐之吃力。昔年魏伐中山,赵人借道,欲使二者相争,好从中取利。魏得中山,赵人不快,暗助中山复国。魏与中山反复争夺,赵人??”

    “嬴驷晓得了,”惠王恍然有悟,打断他道,“中山狼当指中山国,赵简子围猎中山狼,指赵欲吞噬中山,东郭先生当是魏国,只是??那个智者所指何方,还请妹夫点拨!”

    “大王性子急了,”张仪笑道,“东郭先生不是魏国!”

    “哦?那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是墨者。墨者兼爱,赵屡伐中山,屡受挫,因为总有墨者助中山人守城。赵人深恨墨者,以此小说讽其迂腐。”

    “那??魏人何在?”惠王纳闷了,“赵与中山之争,不能没有魏人。不会是那智者吧?”

    “魏人被排除在这小说之外了。魏灭中山,赵助中山复国,魏复伐中山,赵人再助中山,赵人自认为有德于中山,岂料中山人并不领情。中山迎战魏国时,赵人觉得时机到了,趁出兵助中山时,占据石邑,控制了梦寐以求的井陉塞。在赵助中山赶走魏人之后,中山人却要赵人交还石邑,赵人不肯,中山人于是变脸,袭击赵人,夺回石邑,更将赵人一路赶出南易水。赵人皆骂中山人忘恩负义,在此小说中以狼喻之!”

    惠王吸一口气:“那个智者呢?他又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智者就是编此小说之人。这些人三五成群,遍及列国,自成一门,消息灵通,可谓无所不晓,专以解说列国趣闻为事,能在片刻之间,将小道所得之各类传闻变成有趣故事,他们统称为小说。小说也即道听途说,三分真,三分假,三分猜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分呢?”

    “应该就是推演了。他们个个都是推演家,出口成章,善于以此生彼,类推其余,能将真的讲成假的,假的讲成真的,凡事到他们口中,往往是半真半假,栩栩如生,听者既信不得,也不能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”惠王笑几声,拱手,“嬴驷受教了!妹夫呀,甭扯这些小说了,咱们还是回到正事。这些日来,寡人总觉得这里面大有可为,但门在何处,如何破门,嬴驷尚未理出头绪,甚想听听妹夫妙论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,”张仪显然已经思考成熟,“综合判断,秦人是时候东出了!”

    “如何东出,妹夫可有妙策?”

    “横魏,联中山,制赵。”

    “此棋甚好!”惠王闭目思考一时,点头应道,“只是,第一子该落何处,妹夫可有考虑?”

    “臣请辞相。”

    “辞相?”惠王不可置信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“大王,横魏,首要制魏;制魏,首制庞涓。能制庞涓者,非臣莫属。”

    惠王缓缓举爵,饮毕,看向张仪:“妹夫,此事重大,容为兄斟酌几日,再行定夺。”

    “臣候旨!”

    惠王回到宫中,前思后想一宵,晨起召来公子疾、公子华,将张仪之谋略述一遍,半开玩笑道:“相国此举,莫不是为了逃避紫云吧?”

    “王兄想多了!”公子华笑应,“听阿妹说,这些日来人家两口子夫唱妇随,琴瑟和合哩。”

    “是哩,”公子疾亦出一笑,拱手应道,“据臣所知,相国志在一统天下,破六国合纵,今壮志未酬,不可能另生他心。”

    惠王不再多话,当即召来张仪,君臣四人就张仪之策商讨半日,议定详细方略。三日后大朝,张仪以身体欠安为由辞去相位,惠王意外允准,让公子疾代行相国府事。

    百官震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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