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宸妃,也许这个被称为爱屋及乌。 病秧子给她的杀伤力太大,光是哭起来像他,就不忍心继续刺激她。 不忍心告诉她,萧辙不仅不喜欢萧宸,更早就想胎死腹中! 她总不能真将一切披露,真把她往绝路上逼,逼她自尽? 沈君曦将宸妃横抱进她休息的禅房,她身上不剩二两肉,轻的可怜,抱起来完全没分量。 她为宸妃把脉,油尽灯枯的脉象……可怜又可恨。 她拿出瓷瓶取了她指尖血,取血的时候脑袋里冒出几个滋补养生的方子,下意识的想开给她用。 能怎么办,这是萧宸的娘,这是娘亲的好友,她总不能真一刀给她,让她早点上路! 沈君曦望着宸妃憔悴的面庞,抓着她的手腕,脑中灵光一闪,犹豫的自言自语道, “你说,我让你失去从前的记忆如何?把萧辙忘了,把所有事都忘了,以后也不痛苦了,你心不坏,又生得绝美好看,怕以后找不到待你好的人吗? 你也想好,但是你被情感遮住了眼,把自己糟践的这么惨。 这世间在意你的人都心疼你,你的哥哥、父皇都想着你,何苦呢,何苦为不爱你的人难过?” 沈君曦在犹豫,她无权自作主张的夺走别人的记忆。 她于心不忍。 这份不忍不来自宸妃本身,来自病秧子。 她没有娘亲了,她不想病秧子也没有娘亲…… 沈君曦站起身将瓷瓶收好,走到屋内桌案前提笔在宣纸上写道, 【君心多年意在攻剿榕国,宸意在阻止,父、兄、子与丈夫,二者已不可兼得,望娘娘一念放下,饶人饶己。】 她写完后便搁下毛笔,从桌面上的木盒里抽出长条镇尺压着,却蓦然在盒子里看到了一枚深红色的花瓣形状老旧钥匙。 她家的钥匙都是成双成对的,因为另一把在机关里,两把完全契合对得上才能进谷。 她拿起来细看,图纹与江枫拿到手的一样,与家里的一模一样,但颜色为什么不一样? 家里的是青色的。 娘亲给了宸妃家里钥匙,兴许是想着有朝一日宸妃去看她? 但不应该这个颜色,难道娘亲藏了一把她没见过的同款不同色的钥匙? 第三把? 沈君曦的觉得事情很蹊跷。 这世间事杀人需要动机,事情定有逻辑,宸妃与娘亲,与隐谷,与镇国府在此之前没有利益冲突,更从未涉足过江湖。 如果她故意要害娘亲,这东西更不会随意的收在桌上。 她得拿着这把钥匙问哥哥,问天雪。 机关阵法一向归哥哥管,他也许记得那日有哪一把钥匙启动过机关。 她昨天不问,不是忘了,是忧心二次刺激哥哥回想大火场景。 那日哥哥是从谷外回来的,他一定见到了谷外的遍地尸骸,恐怕也见到了娘亲,但是哥哥被重创,对很多事似乎彻底忘了。 如今,一把钥匙落在手上,她若不问,心里难受极了。 不过在问之前,她得让天雪来见哥哥。 自从昨日将内力分给哥哥,她丹田内空荡得厉害,内息不得平稳,极为难受,但她只要能稳稳地压住余毒便够了。 她更担心哥哥得了内力,状态不稳易出意外。 她接受不了哥哥将“废人”挂在嘴边,可这件事做的有些冲动。 要知道内力在体内运行间,危险极多。 哥哥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,起码错乱的记忆都没彻底恢复,她得把苏天雪叫来,守在哥哥身边。 万一运功出了什么意外,身边也好有人。 唯有天雪,她才放心。 …… 酉时,官员散值的时间。 大臣纷纷提着灯笼散值回家吃热乎饭了,内室阁的加值餐便是再香也不如家里。 冬日天黑的早,昏暗冰冷着。 沈君曦负手站在内室阁门前,远远朝着务公厅中捂着额头沉思的棠容吹了个口哨,继而勾唇一笑,活像江湖流痞! 棠容捂着脑袋没眼看,但又禁不住露出儒雅的笑,心中觉得这才是少年应有的不羁生趣。 反正吧,他就是看沈君曦怎么看怎么喜欢,要是他儿子能长成沈君曦这样,是断袖他都认! 这便提出今日到这里差不多了,放萧宸早早走。 官大一级压死人,沈君曦可不是大他一丢丢。 萧宸隐约有些激动兴奋的走出来,澄澈的乌眸亮晶晶的,掩不住欣喜对她说道, “我第一次被人接。” 沈君曦随心的揽过他肩膀,语气傲然, “这话说的,小爷一诺千金,只要有空,哪次不管你了,不等你了。” 萧宸忍不住唇角笑意,他有种归学被家人接的感觉。 “小侯爷早早来接我回去吃饭吗?吃完饭我再回来,回去早了也没有旁的事情做,陈锋等人我派人去召了,等他们来了,我便能将一些书写上的琐事丢一丢,不用忙到深夜。” 萧宸轻轻说道,他心里惦记答应她的事,他也想日日守信。 棠容虽然教他事务,但很多鸡毛蒜皮的问安、新春祈福等等奏折,也丢给他! 足足有三、四百本,那些实在是没营养,但看完需要一两个时辰。 “不行,不回来了,你我也得及时行乐,小爷带你去潇洒,我们去藏娇楼把师兄的媳妇找回来!” 沈君曦一口反驳,多了能够说“八卦”的人,她眉眼间便多了几分不曾有的颜色。 她也想要人陪她玩儿,她很寂寞的。 再说了,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吃相还会难看。 他夜夜看奏折熬到子时,算得发奋,但指不定在旁人眼里是急着上位。 她沈君曦的人,需要认真,但不需要急。 沈君曦很爱面子,面子都是自己挣的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