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激战-《狂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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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老猫在港口外的树林中蹲守了整整一夜,这一夜,整个港口没有船只进出,也没有车辆走动,他判断小茜暂时应该是安全的。
第二天早上,当太阳推开清晨的薄雾,在东方升起的时候,老猫才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,他朝嘴里送了一颗薄荷糖,又呷了一小口清水,以便保持自己的清醒。
蹲守是他以前训练的家常便饭,他曾经携带少量给养在一处蹲守了五天六夜,并且在目标出现的时候,顺利将目标击中。
不过在长刀的时候,他还不是最厉害的。罐头在蹲守这方面要比他强,罐头是全天候狙击手,可以连续数天不合眼的观察着一处,天晓得他是怎么打发那么无聊的时间,但事实证明他做到了。
“不知道现在的罐头还具不具备这种能力了?”老猫走了个神,心里想道。罐头的这一生经历可谓坎坷,从他小时候到后来中学时代,再到参军入伍,加入长刀等等,他总是在不断地蜕变,可惜这种蜕变被那颗流弹击垮。
在外人看来,是他牺牲了自己帮助了罐头,其实在老猫心里不是这样认为,他总是觉得一路上是罐头在成就着自己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,很难用一句话说清楚。除了生死袍泽之外,他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发小,他们有过很分歧,也有过一些争论,但大趋势还是荣辱与共。汉语中有一个字能够很精准的概括这种状态——义。
义之所至,生死相随。老猫觉得,这种义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兄弟情义,更包含了一个军人的大义,是一种为国为民的大义。
“上车上车!”一阵汽车引擎发动机声将老猫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,他拿起望远镜,码头仓库外,捞仔和两个匪徒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。
捞仔依旧开车,他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,放下车窗玻璃,跟门口的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打着招呼,片刻之后,车辆开动,吉普车箭一样窜了出去。
老猫见状,放下望远镜,扶起一旁的摩托车准备发动,吉普车速度依旧飞快,在平坦的公路上呼啸而过。老猫没有半点犹豫,戴上头盔便跟了上去。
捞仔开车速度极快,在公路上如无人之境一般。老猫虽然紧跟,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,防止被捞仔他们发现。
捞仔他们似乎并不是出来兜风,他们一行人将车开向了清水镇街,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,捞仔这次没有选择那种拥挤的小街道巷子,而是直接走的街道公路。此时正是早上,各种生意还没开始,街面上也比较空旷,开车也不费什么功夫。
捞仔带着两个手下先是去吃了早饭,捞仔喝了一碗鸡肉粥,吃了点小吃,两个手下因为是泰国人,便要了糯米饭之类的东西。
老猫在不远的地方坐下,要了一碗粥慢慢喝着,他将头盔摘下,戴上一定鸭舌帽,帽檐压的很低,眼角的余光不时打量着捞仔三人。
捞仔喝完粥,将几张泰铢扔在桌子上,招呼也不打的便带着手下走了。店老板是个老实的生意人,见他们三人一脸戾气,也不敢多言,低声嘀咕一句便上前收拾着。
三人开着吉普车继续向前,老猫也赶紧结账,骑着摩托车跟了上去。
老猫猜测的没错,他们来这里不光是吃早饭,还可能会来逛逛或者采购东西。吉普车在一家理发店门口停了下来,捞仔下车道:“我去剪个头发,再刮刮胡子,你们去那边的商店把东西买齐了在车里等我,等一会电话联系。”捞仔说完,扬了扬手里的卫星电话。
其他两人应了声,一个个头稍矮一些的男子说:“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,现在困的要命。我就不跟你出去了,我去车里睡会,你自己去买吧。”
高个子匪徒听后点头说:“那好吧,你在车里等着我。”
说完,高个子朝着不远处的商店走去,矮个子则回到了车内坐在驾驶位的位置上,将座椅放倒,空调打开,又把窗户闪出一点缝隙,便躺下睡去。
老猫将摩托车停好,悄悄地走向了那辆切诺基前。他绕到驾驶位前,敲了敲车窗,矮个子男子被吵醒,十分不悦。车窗外,老猫一脸堆笑的指着这条路和后面,意思是他的车挡路了。
矮个男子平日里骄横惯了,怎么会下车挪车?他连玻璃都没摇下便又继续睡去。
砰砰砰!老猫又敲了敲车玻璃,手里还扬着一包烟,仍旧是一脸堆笑。
“丢你老母!”矮个男子摇下玻璃正欲破口大骂,老猫一只大手快速伸进,他一把抓住了匪徒的脑袋,使劲地向车方向盘摔了几下,车内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矮个男子脸上顿时血呼啦一片,方向盘上沾满血迹,喇叭不断响起。
在这几下猛的撞击后,矮个子男如同棉花一般失去了意志。见状,老猫伸手将车门打开,坐到了后排的位置。又将车玻璃升起,车内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异样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等了约莫几分钟后,去买东西的那个高个子匪徒推着一个手推车走了过来。手推车里放满了包装食品和啤酒,后面一个售货员快步跟上,她一边跑一边说:“先生,对不起,这个不能推走。”
高个子匪徒随手一摆,将那个售货员推倒在地,嘴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,丝毫不顾及其他人诧异的目光,继续推着笑推车朝着切诺基这边走来。
高个子还未走到车前,老猫便将车行李箱后门打开,高个子匪徒没有多想,便推着小推车直奔行李箱而去。他买的东西很多,各种加工食品、啤酒、香烟之类的,需要一点点的往车行李箱放,尤其是啤酒这一类的,不整齐码放就捞仔这个开车的速度,到了码头非碎光不可。
高个子匪徒半个身子在行李箱内,一点点的搬着啤酒。他看了一眼前面,矮个子匪徒正躺在位置上睡觉,高个子随口嘟囔一句:“过来帮我一下。”
见矮个子没有丝毫回应,他抬头看了一眼,忽然,他发觉矮个子满脸是血。高个子匪徒猛然一惊,转身出去还未看清,一个硕大的拳头便砸在了他的脸上,他只是觉得眼前一黑,便栽倒了。
老猫将他抬进车行李箱,随后关上车后门,将车从外面锁住,便奔着不远处的理发店去了。
理发店里的人没有几个,刚才捞仔进来的时候把其他人都吓唬走了,现在店里只剩下理发的师傅和捞仔。
捞仔正闭上眼睛躺在躺椅上,他眼睛上盖着一条毛巾,脸上涂满了剃须膏。老猫在他旁边坐下,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剃须刮刀,在磨刀布上反复的刮着。
剃刀在磨刀布上发出“刺拉”声,一阵阵的,不断回响。
“怎么这么慢?还在搞什么呀?”捞仔觉得有些不对劲,拿掉盖着眼睛的毛巾,睁开眼一看,面前竟坐的是老猫。他心里不由一惊,伸手就要去拿枪,此时,老猫却已经把那把锋利的剃刀搭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别动,不然就把你喉咙划开。”老猫说完,捞仔举起手,不再动弹。老猫伸手将捞仔腰上别着的手枪拿了过来,同时搜了一下他的身,把身上的武器都卸了。
捞仔故作镇定,打着哈哈说:“喂,你认错人了吧?”
“别废话,跟我走。”老猫绕着捞仔站了起来,但剃刀却一直在他的脖子边。
“你搞错了吧,老兄。咱们好像没有什么过节。”捞仔还在继续辩解。
老猫扫视一眼四周,一掌拍在了捞仔的后脑勺上,捞仔当即瘫倒。老猫收起剃刀和磨刀布,对一旁瑟瑟发抖的理发师傅说:“这个东西我借用一下,钱给你放在桌子上了。记住,你什么都没看到,明白了吗?”
理发师傅头如捣蒜的点头,“明白,明白。”
老猫将捞仔罩上准备好的黑头套,将他扛了出去。
(2)
整整一夜,罐头也守在了电话前,一刻也没有合眼。
老猫在临走之前前往嘱咐他说,在火锅店不要乱跑,务必等着自己的消息。罐头虽然有些不安和焦急,不过还是按照老猫的吩咐,一直坐在店里等着。他注视着店里的时钟,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,他却觉得异常漫长。
叮铃铃!桌子上的电话响了,罐头赶忙拿起听筒,“喂。”
“是我罐头,我是老猫。现在我已经查到线索了,你待在店里不要乱跑,等到时候我就通知你。”听筒里老猫的声音很冷静。
“老猫你在哪?我要去帮你。”罐头在这边着急地说。
“不用,我一个人能够应付。记住,服从命令听指挥。”老猫说完收线挂断。
罐头应了一声,挂上了电话。
……
码头外,已经清点完成了的女孩们被分开集中到了不同的屋子里。还有两天,船就会来,到时候这些女孩就会被运走,接下来他们就等着数钱。
也因为这个缘故,这些家伙这几天变得肆无忌惮起来,他们随意的凌辱着这些女孩,放肆地玩乐,将清水镇这个本来安宁祥和的小镇,搅的乌烟瘴气、人心惶惶。
烂牙仔这些小混混们也是其中的受害者。这几天他带着阿哈、六仔这些人负责看管这些女孩,还帮着干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活,稍有不慎便会遭到那群匪徒的毒打,可谓有苦难言。
烂牙仔打心底里也恨这群人,只不过他们是敢怒不敢言。不过跟别人不一样,烂牙仔表面上对这些人仍旧毕恭毕敬,几天下来其中有几个人跟他竟然还能称兄道弟。
下午,烂牙仔见是自己熟识的刀疤脸在看着那群女孩,他便走到仓库前,试探性地对刀疤脸说:“大哥,你看,能不能把让我进去选个女的?”
说着,他送上一脸谄媚的笑。
刀疤脸吐了一口烟圈,上下打量着烂牙仔问:“你要选哪个?”
烂牙仔凑过去,指了指小茜。刀疤脸骂道:“他妈的,你还真会挑。”
“你不知道,这小娘们我以前追过,她不理睬我。这回不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嘛,我想……”说着,烂牙仔故意坏坏一笑,顺手把口袋里装着的金链子取了出来,递给了那个刀疤脸。
“他妈的!你安的是什么心?拿个破玩意糊弄我?”刀疤脸瞥了一眼骂道,他正要扔掉,烂牙仔连连摆手拦住了他:“不不不,我就是骗我父母也不敢骗你。这是真的,你不信咬咬看,黄金的,纯的。”
刀疤脸半信半疑的咬了一下,觉得膈牙后,又在手里颠颠试了试觉得有分量,便笑眯眯的收起来说:“那你他妈的快点!”
“放心,放心。这个我很快。”烂牙仔笑着说。
刀疤脸冷哼一笑,“知道,你是早泄男嘛,哈哈哈。”
……
老猫将捞仔带到了郊外的一个木屋里,他将捞仔绑在椅子上,一下扯掉了他的眼罩。
“丢!”捞仔破口大骂,老猫一巴掌扇过去,捞仔嘴角流了血。
“说,这个女孩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?”老猫拿起一张小茜的照片,对着捞仔问道。
捞仔凑过去看了看,嬉皮笑脸地摇了摇头说:“没见过呀,这算是美女吗?”
啪!老猫又扇了一巴掌过去,捞仔的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红的手印。捞仔咬牙切齿的看着老猫,眼神中满是杀气。
“说,你们把她抓到哪里去了?抓走她要干什么?”老猫冲着他声嘶力竭的大吼。
“丢你老母!”捞仔破口大骂。老猫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,捞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如同被搅乱了一般。
“回答我!”老猫大声吼道。
“丢你老母!还敢抓我?老子干死你!死扑街!”捞仔不服气地冲着老猫破口大骂。
老猫抓住捞仔的小辫,使劲一拽,一撮带着鲜血的头皮被拽了下来,捞仔疼的哇的一声。老猫丢掉那撮头发继续道:“说!你们把她抓到哪里去了?”
“有种弄死我!不然我出去就干死你!来呀!”捞仔依旧不忿的骂道。
老猫知道,这类亡命徒跟一般的小混混不同,他们嗜血成性,对于一般的皮肉之苦和威胁根本不放在眼中,不过老猫受过专业的刑讯训练,他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开口,必须摧毁他内心中的防线,让他精神崩溃。
现在时间紧迫,老猫顾不得什么人道主义了,他要采取最快速、有效的方法让捞仔开口,否则,一切都都晚了。
老猫转身走了出去,捞仔左顾右看,对着他依旧骂骂咧咧。不一会,老猫搬着一个白色的乙炔气瓶和一个蓝色的氧气瓶进来,他拿出电焊枪将这些接好,试点一下,电焊枪口冒出了“嗖嗖”的火焰。
捞仔看着那个火焰,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,眼神开始闪烁。
老猫将焊枪关上放在一旁,又从工具里拿出从理发店带来的剃刀和磨刀布,继续刺拉的磨着剃刀。
捞仔眼神故意挪开,故作镇定。
老猫一边磨着剃刀,一边淡淡地说:“焊割喷枪的火焰最高时,能达到一千三百度,它接触到皮肤的第一秒钟会让你的皮肤坏死,第二秒钟你还没有来得及感受疼痛的时候,皮下组织便已经被烧穿,第三秒钟会灼伤你的肌肉,接下来你就会有一种冰凉的感觉,这个时候它已经烧穿了你的骨骼和内脏。”
捞仔呼吸开始有些急促,变得有些躁动不安。
老猫继续说道:“一个精湛的刀手,能够将人的皮肤完整地剥离,而那个时候人还会有意志,还能存活数个小时。如果这个时候用电焊枪对着那个人喷火的话,你会他会不会觉得疼?”
捞仔听后破口大骂:“去你妈的!吓唬我是吧?来啊!弄死我。”
老猫磨好了刀,他用拇指试了刀口的锋利程度,慢慢地走到捞仔跟前,将剃刀抵在了他的额头处。另一只手拿着电焊枪点着,“嗖嗖”的火苗窜了出来。
“有种杀了我!不然我出去一定干死你!”捞仔呼吸急促,破口大骂了起来。老猫不为所动,锋利的剃刀在捞仔的额头轻轻地划开了一个小口,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。他把电喷枪拿到他耳边,他听到了“嗖嗖”的火苗声,感受到了那股子灼热。
“我说!我说!贩卖人口!我们是贩卖人口的,我们抓到那些女孩准备卖出去。你如果想要救她不能杀我!”捞仔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。
老猫关了电焊枪,把剃刀扔了。他没打算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弄死捞仔,其实这只是一种吓唬手段,很奏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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