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四十七:拜谒-《画妖师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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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简应了一句,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垂首离开经堂。他刚走到门口,身后便传来啪的一声,戒尺击桌,崔含真重重地说了一句“朽木不可雕也”,刘简脚步一顿,匆匆出了门。这时候,身上热汗凉了下来,他却感到轻松了许多。
经堂里,众人皆望向门外。
啪!戒尺又重重拍到桌上,崔含真严肃道:“还看什么,读经!”
诸生连忙收回目光,低头读经。
待崔含真把一篇经文讲完,也还没到巳时。夜露刚干透,天光也才清亮起来。崔含真离开经堂,便见到直学匆匆穿廊走过去,神色兴奋。直学老成持重,很少有这么喜形于色的时候。
崔含真喊住他,问道:“赵直学如此匆忙,是有什么好事?”
“当然是好事。”直学停步,笑道:“又有名士造访玄明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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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含真道:“哦,是谁?”
直学却卖起了关子:“此人作诗往往只作一半,我这么说,崔讲书应该知道是谁了。”
崔含真讶异道:“徐应秋?”
直学点头。
崔含真被学生顶撞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,面露喜色。徐应秋出身乾元学宫,神通非凡,既有才情,又有侠名,是崔含真最佩服的文人之一。徐应秋流传在外的数十首诗作,崔含真几乎都能背得。在玉京的署学读书时,他便常听到徐应秋的名字,但从没机会与这等人物相识。这回徐应秋竟来了玄明观,着实是个惊喜,他连忙问:他在何处?”
“就在观主那儿。”直学笑道:“崔讲书与我同去?”
“走。”崔含真也不等直学,走在了前头。
离开鹿鸣书院,从玄明观东门进去,便远远看到了见鹤亭,山石跟玉兰树间,已有了六个人。其中服蓝色鹤氅的是玄明观主孙景然,与他并肩赏花的那个人,穿鸦青色袍子,皮肤略黑,正是徐应秋。
另外几人,分别是另外几名讲书,书院里的堂录,还有玄明观仅存的另一名有文牒的道士。崔含真跟直学一过去,孙景然便向徐应秋介绍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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